昆侖文化——中華民族共同構建的文化符號和標識
作者:147小編 更新時間:2024-09-22 點擊數:
(來源:銀川市民族團結)
巍巍昆侖,在中華民族文化史上有著“萬山之祖”的重要地位。發源于先秦時期的昆侖文化,輻射地域寬廣,內涵豐富,其發展演變過程展現了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歷史演進格局和中華民族偉大精神的鑄就歷程,是中華民族共同構建的中華文化符號和中華文化標識。

▲天山-昆侖山交匯處色彩斑斕,風景如畫。新華社記者 郝昭攝
近日,昆侖文化與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學術研討會在青海西寧舉行。來自中國社會科學院、青海省社會科學院、武漢市社會科學院、上海交通大學、中央民族大學、臺灣東華大學、四川大學、新疆大學、蘭州大學等科研機構和高校的70余位專家學者,聚焦昆侖文化,展開深度探討,助力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
昆侖文化與中華文明
昆侖文化是中華文明史上源遠流長、影響深遠,具有代表性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上海交通大學文科資深教授葉舒憲以萬年中華文化史探尋昆侖文化源流。他指出,玉石文化在距今四千年左右催生昆侖玉山崇拜,是“玉成中國”的充分體現,更見證了中華文明獨有的資源相互依存現象——西玉東輸。玉石之路在我國西部玉礦資源區和中原文明之間,首次架起了文化交往通道。“玉石之路要比絲綢之路早兩三千年,是中國最能彰顯昆侖文化底蘊的道路。”葉舒憲說。
在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巫新華看來,昆侖是我國重要的文化地理山系,是國家形象、國家文化、國家精神的代表性符號。
早期昆侖是指我國西部到中東部的高山集合體,范圍極廣。《史記·大宛列傳》記載:“漢使窮河源,河源出于闐,其山多玉石,采來,天子案古圖書,名河所出山曰昆侖云。”以張騫為代表的漢使出使西域,認為黃河源出于于闐大山,而且山中多玉石。他們采玉回來匯報,漢武帝根據上古地圖和文字記載資料命名西域于闐出玉的山為“昆侖”。
巫新華認為,昆侖,核心詞義為“天”,是指以山崇拜形式表達“天命”“天下”“大一統”等理念的中國傳統文化符號。由眾山逐漸合而為通天之山、代表最高權威的昆侖,既是大一統國家發展和治理方面的需要,也是推行國家意志的行政與文化舉措。
中央民族大學教授林繼富指出,歷史典籍、神話傳說中的“積石山”,正是昆侖山系的支脈阿尼瑪卿山,不僅顯示出中原王朝的疆域拓展,更說明各族人民生活區域的交融互嵌。
喀什大學教授楊波強調,源于中華文明上古時期的昆侖文化,不僅從地域特點、地理位置方面吸收了帕米爾高原上古時期的文化遺存元素,還從精神信仰、民族品格上受益于帕米爾高原的多元文化遺存。“巍巍昆侖,得益于各民族‘美美與共’,凝聚昆侖文化的精神之美、文化之美,凝鑄中華民族的民族精神、民族品格。”楊波說。
昆侖文化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昆侖文化是中華文化多元合流的源頭之一,其發展演變展現了歷朝歷代各民族對中華文化的高度認同與向往,是新時代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要精神資源。
“昆侖崇拜實質上是天崇拜。自古以來,天崇拜在漢、羌、藏、彝、匈奴、鮮卑、突厥、契丹、女真、蒙古、滿等民族文化中一脈相承,又與山崇拜、河崇拜、黃帝崇拜、玉崇拜、龍崇拜密切相關。”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學與人類學研究所研究員易華指出,龍和玉是中華民族的獨特標志,昆侖是中華民族共有共享的文化符號。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仝濤以考古資料為線索指出,青藏高原吐谷渾、吐蕃等族群在極為險惡的自然環境下,合力打通難以逾越的天然屏障,共同參與絲綢之路商貿和文化交流活動,最終創造了青藏高原早期文明發展興盛之奇跡。他指出,絲綢之路使各民族在經濟、文化上相互依存,互通有無,共同融入不可分割的整體,成為中華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中央民族大學教授張亞莎指出,昆侖巖畫的概念及文化內涵本身便是一種當代的文化建構,有極強的想象空間、象征性和塑造性。“昆侖文化中的西王母傳說,以浪漫愛情為民族融合的故事線索,生動體現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千百年來,中華先民圍繞昆侖山尋找黃河源頭,漢晉、隋唐、宋元、明清均有在青海探尋河源的舉動。“‘河源昆侖’既是不可磨滅的精神情節,亦是堅定不移的信仰。‘河源昆侖’的探尋是國家在場行為,體現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大一統觀念。”青海師范大學教授米海萍指出。
昆侖文化的內涵與時代價值
昆侖文化璀璨瑰麗,有其獨特的文化內涵和時代價值。
“昆侖玉山以優質石玉礦資源為基礎,造就了昆侖崇拜文化現象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虛實相間的特質。這是值得做學術研究和文創文旅開發的特色資源。”葉舒憲表示。
臺灣東華大學教授彭衍綸指出,西王母的傳說流傳區域跨度極大,涉及青海、新疆、甘肅、山東、上海、臺灣等地。“西王母從天上走入人間,聯結人間的風物、物產、天象,即是由神話發展為仙話的表現。與西王母相關聯的風物、物產,能助力觀光產業的發展,形成民間文學與觀光旅游相結合的經濟產業鏈。”
蘭州大學講師彭必生、蘭州大學西北少數民族研究中心博士后路旻指出,昆侖文化是中國本土文化的重要源頭之一,本草學受到昆侖文化的深刻影響,其形成、思想及具體的藥物學內涵都與昆侖文化有著密切關聯。
青海師范大學副教授王小明認為,西王母圖像的藝術再現,與時代審美幾乎一致。“近年來,許多手機游戲和仙俠玄幻劇融入昆侖文化元素,讓年輕一代關注昆侖神話、昆侖文化。在人工智能等技術的應用下,西王母形象得以走進人們視野,實現傳統文化記憶的現代化轉化。”王小明介紹。
昆侖文化與國家文化公園建設
國家文化公園是黨和國家在文化領域推進實施的重大國家戰略,是對文化建設和文化遺產保護模式的創新。我國是首個使用國家文化公園概念的國家,目前在建的5個國家文化公園均包含了大量線性文化遺產。
青海省社會科學院原院長趙宗福指出,昆侖山在中華文化史上代表著國家政治、國家主權等國家整體形象,涉及中華文明的世界地位、國家版圖和政治秩序、倫理觀念等意義,因此要在中華文明史語境中觀照昆侖文化的研究與傳承。“昆侖國家文化公園建設應堅持國家文化的高度、文化敘事的品度、多元一體的器度、講好故事的暖度、文化惠民的熱度。”
昆侖山區域分布著豐富的考古文化遺存,昆侖國家文化公園應如何規劃范圍?青海師范大學教授侯光良認為,昆侖國家文化公園應覆蓋新疆、西藏、青海三省區的昆侖山山脈地域,以昆侖山主體和南北麓的縣級行政區為基本區域,涵蓋與昆侖文化發展歷史聯系緊密的區域。同時,他提議建立昆侖山文化資源基礎數據庫。
“20世紀90年代以來,青海地方學界對昆侖神話的研究不遺余力,在昆侖文化建設方面進行了有益的實踐探索。”青海省社會科學院文史研究所所長張生寅表示,近年來青海的昆侖文化研究與昆侖文化建設融為一體,已經成為地方文化建設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青海積極推進昆侖文化建設融入國家文化公園建設重大戰略,將為昆侖文化的傳承發展開辟更為廣闊的空間。
武漢市社科院“大江學術”編輯部執行主編王光艷說,“昆侖文化線路具有圖騰性、包容性、豐富性、稟賦性的特點,應從文化性、精神性、開放性、標識性、融合性等方面推動設立昆侖國家文化公園。”
國家文化公園是傳承中華文明的歷史文化標識、凝聚中國力量的共有精神家園、提升人民生活品質的文化體驗空間。“昆侖文化底蘊深厚,自然資源和文化遺產資源富集,具備建設國家文化公園、推動文化傳承弘揚的良好條件。推動昆侖國家文化公園建設,對于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具有重要意義,將為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作出重要貢獻。”國家民委青年文化學者高文俠說。
此次研討會在繼承發展以往研究成果的同時,提供了很多昆侖文化研究的新視角、新觀點、新課題,拓展了昆侖文化研究的學術視野與領域,為昆侖文化傳承弘揚、昆侖國家文化公園推動設立、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提供了學術支撐與智力支持。
(作者:胡芳系青海省社會科學院文史研究所研究員)
文章來源:中國民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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